【影評/心得】1991 (法) [雙面維若妮卡]/[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用唯美描寫靈性與巧合

IMDB: 7.9 (連結)

簡評:

光看敘述會覺得是一部雙線交錯並且充滿巧合離奇的劇情片。結果完全沒想到竟然是一部唯美且完全線性，充滿暗示卻又很難用理性去分析的藝術片。

如果一開始抱持錯誤的期待去看的話應該只會迎來失望，但是反過來想想這樣單純卻不簡單的片子現在也不多見了，如果有觀影機會的話是該好好珍惜，有興趣甚至可以看兩次才比較好懂。

只是要記得這是藝術片就是。

以下有雷。

[簡單的線性敘事]

說是雙面維若妮卡，自然是因為有關兩個生命歷程相像、長相一樣、連名字都類似的女性，波蘭的叫做Weronika，法國的叫做Veronique，在她們類化的生命中所發生的故事。

但本來以為會是雙線交錯，Weronika的故事交代一下再換到Veronique再對切，但想不到本片只有一開頭的時候有兩人雙線交錯(其實雙線交錯的部分只能用語言去區分，不然都同一個人哪看得出來): Weronika的媽媽教她看星星；Veronique的媽媽教她看樹葉。

之後就是連續的敘述了Weronika這個充滿活潑生命力的小女生簡單的愛情、順利的試鏡、還有不幸被心臟病所打敗的生命的終結。

然後就直接跳到了Veronique的部分直到劇終。

因此就劇情來說其實相當簡單易瞭。但是實際上導演要表達的東西是有點隱晦難解的。

個人覺得主要分成兩個主題可能比較不會亂調。

[兩個主題-人們的相似性]

每個人都聽過世界上存在另外一個跟你/妳很像的人這樣的都市傳說，當然就機率來說長相一樣的可能性不會是零，不過如果連個性、際遇都有點類似的話應該就只能寄望於機緣太多的巧合身上。

更神奇的是，如果你/妳還對此有所感知的話。

所以Weronika對她爸爸說，我覺得我在這世界上並不是孤單的(爸爸表示:廢話，當我死了嗎)。而當Weronika倒下的當天，Veronique就感到一股悲傷。隔幾天，Veronique立刻就去找爸爸，說我忽然覺得我變孤單了。

在之後Veronique也對操偶師說了，她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生存在兩個地方。

印象中在科學實驗上是有這麼一件事情，就是同時有多處的實驗室會發表出相類似的研究結果。不同地點的人們做了相似的事情得到相像的結果，並不是少見。

也許，這種所謂的本能或心靈感應是量子資訊傳遞的結果也未可知(可參見PanSci的這篇文章)。

在片中許多部份也明示出了兩人的關聯性，包含:
1. 都是學音樂的
2. Weronika唱的歌就是Veronique後來教孩子們的歌曲。
3. 都有透明的玻璃球。
4. 都喜歡用戒指來搔睫毛(雖然我實在看不懂在幹嘛)
5. 都看到了老婦人從窗邊經過(我也不理解這有甚麼特別)。
6. 心臟都有問題
7. 都有鞋帶(笑)
8. 都是爸爸帶大的。

另外的一些隱喻是包括了Veronique在看自己心臟科報告(心電圖)時，剛好用了鞋帶來暗喻心臟的停止，還有後來操偶師做了兩個她的玩偶，當Veronique拿起其中一個，另一個靜靜地躺在桌上像是死亡一樣。

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有相似的人們存在，只是有沒有這個靈性去察覺這件事情。

[兩個主題-跟隨你/妳的直覺]

靈性，是本片第二個主題。

雖然上面提到兩個維若妮卡相似度極高，但其實在劇中依照個性是分得出來的。

波蘭的維若妮卡有著高漲的活力，熱情地追求自己想做的事情，因此可以在雨中把歌給唱完，可以毅然的放棄掉情人，可以努力的練習聲樂，即使知道自己心臟有問題也沒有放棄。

相對來說，法國的維若妮卡就完全追求著一種靈性(可能這也是為什麼她的部分較多的原因)，包括感受到Weronika死亡後就去跟聲樂老師說自己不能繼續下去(否則可能會有同樣下場)。

還有看到操偶師演出的為了藝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芭蕾舞伶的故事後對此深深著迷(可能因為Weronika的關係)，甚至迷戀上操偶師，並且開始試著接近他，最後還可以靠對方寄來不明所以的卡帶中透漏的蛛絲馬跡循線找到他。

也許，愛情也是這樣沒有所謂道理，要靠天性去尋求的。所以Weronika沒有找到，但Veronique尋得了。

但我並不覺得這裏面有誰優誰劣的問題。

就像最後這兩件事都可以被操偶師寫進故事裡一樣，也許都有一樣的藝術價值。

而本片的藝術價值也不言而喻。

全片的色調是黃綠的，是暗的(印象中只有兩幕有亮色的陽光)，就像其中透過許多畫面做了隱喻一樣，晦澀不明。

像是茶中旋轉的茶包比喻了芭蕾舞者，暗示了Veronika此時心中在想著操偶師；還有兩人後來在咖啡廳相遇，其中話題轉到不好的方向，畫面就忽然一變成為外面要被吊走的車。最妙的是，Weronika的男友在287號房等她，最終沒有等到，但Veronique跟操偶師結合，也就這麼剛好是在287號房，象徵了Weronika失去的部分Veronique把她尋回了。

這其中許多許多都是要去細想才會了解，就像靈性的光不會忽然打在人們身上，要靠追尋才能得到。

所以說，這是一片單純但是又絕不簡單的片子。